袁舒云接着轻声道:“先不说上一辈的事情牵涉到他身上是对是错,至少他母亲的死并非意外,毒品注射过量是您指示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袁舒云的语气格外平静,仿佛谈论今日天气如何一般。
而朱美雁已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满脸惨白的瞪大眼,里面满是不可置信的仓皇。
她微颤着放开袁舒云的手,在她平淡的目光下露出些许逃避般的狼狈。
勾了下耳畔的头发,严肃道:“你听谁说的?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
“凌晨近三点的二楼书房,你给一个人打电话我听见的。”袁舒云顿了顿,笑了下,“你亲口说的。”
朱美雁身子一僵。
“我不是想对哥好。”袁舒云笑着,继续开口:“我只是想帮您赎罪,可是他也没让我做什么,我想真正对他好一点都做不到,不但做不到,还因为我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
袁舒云突然哭了起来,苍白病态的脸因着情绪的激动悄悄染了些许绯红,“是我们对不起他,哥太无辜了!”
病房内刹那间沉寂下来,阳光没心没肺的依旧偷偷洒落在地,一寸一寸慢悠悠的往里移,朱美雁起身面朝墙壁身子微颤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仿佛隐忍着极大的情绪起伏。
得知女儿知道自己是个杀人犯,每个身为母亲的都会感到惊惧和难以接受。
很久才她带着鼻音说了句,“好,我去叫他来。”
袁植来的时候自然要带着何笙,他们俩对于袁舒云的噩耗很是愕然,同时也有着说不清的交杂情绪,他们还这么年轻,面临这样的近距离死亡有着难以接受的排斥感。
到了医院,病房内暖气很足,没有外人,就袁舒云独自窝在床上,陷在棉被里,整个人消沉的厉害。
袁植拉着何笙坐到窗口的沙发上,面向床上的人,“感觉还好吗?”
“嗯,能撑住。”
“心态放好点最重要。”他劝道,这是几年来对她说过的可算最好的话了。
袁舒云高兴的笑点头,“嗯,知道。”
因为平时不熟,所以能说的话也很有限,安静了会袁舒云打破沉默道:“哥,大学生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