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泽淳冷冷一哼,“朕给你的保证是,绝不会对柳家出手,却未曾说不管何时都护着柳家,柳家无人掌管,难道朕还要选拔一人去经营?”
柳非君被堵的脸色铁青,“那柳家大少爷堕马身亡呢?”
秦致远脸色一僵,“是我!不管皇上的事情!”
柳非君脸色一白,定定的看着秦致远,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起,“你就是这样替我守着柳家?原来你从来都没有守信,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玩弄别人的信任,这就是你的行事准则?”
秦致远脸色铁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武泽淳走回座椅,身上散发出不可言说的冷意,听到柳非君的声声质问,忽然厉色道,“够了!武明珠,任何人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你难道真不明白?落马身亡柳大少爷从此销声匿迹,世间多了一个武明珠,还是说皇室遗珠惠敏公主就是混迹青阳城流连青楼的柳大少爷,哪个对你的名声更好?难道你自己都掂量不清楚?”
“你的突然回宫,你以为只有你自己的意愿被忽略?这中间多少人要去抹平你的过去,又有多少人因为你身亡,你以为皇室血脉被混淆,是闹着玩儿的吗?”
“枉众人都以为你聪明过人,却原来,你根本就是榆木脑袋,牛皮灯笼,”武泽淳一晚上被柳非君声声句句的责问,逼出了火气,虽然没有脏字,可是全都是重话,“任性妄为,全凭喜好,你以为朕的女儿就是那么好当的?”
柳非君憋着一口气,听着武泽淳的责骂,好半天喘不上气。
名声?
从她开始接手柳家就不曾有过。
“父皇和定北王这是嫌弃明珠名声不好,所以为明珠粉饰太平?”柳非君冷冷一笑,自嘲又苦涩,“柳非君接手柳家,与众人周旋,出入酒色场合,迎来送往,名声早就不在,现在嫌弃太晚了,况且我也不在乎,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唾骂,柳非君也受着!”
武辰周站在她的身侧,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眨了眨眼睛,笑意满满,“爷不在乎!”
柳非君一禀,差点笑出来,这样严肃又庄重的场合,他露出这样一副‘不管对错我都支持你’的表情,让她既温暖又好笑。
“你不在乎?朕在乎!皇家颜面何等重要,岂能毁在你的手里?”武泽淳目光一厉,射向柳非君,死死的压着她,“你将来就不嫁人?定北王已经向朕求娶你,他能不在乎?”
柳非君脸色更加白了一层,他当然在乎,若是不在乎怎么会将她的身份给磨平?柳非君冷冷的目光从秦致远身上扫过,又淡淡的挪开。
武泽淳见柳非君有所收敛,继续道,“定北王虽然求娶你,可是你的年纪太大,而且身份和过往,都不足以匹配王妃的身份,所以定北王的王妃会是东珠,你以平妻的身份嫁过去!”
柳非君不可思议的看着武泽淳,然后又看向秦致远,秦致远目光躲闪的挪开。
武辰周眉头一皱,他可没有想到是这般,不由得看向柳非君。
柳非君面色苍白且虚弱,但是依然倔强的瞪着武泽淳,丝毫不显弱势,反而目光中的凌厉更盛。
许久,就在武辰周以为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柳非君忽然身子一矮,跪了下去,一头磕到底,“非君叩谢父亲予命之恩!”
武泽淳,秦致远包括自认对柳非君了解甚深的武辰周顿时一愣,继而武辰周却忽然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