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煤球正好一个劲往外头冲,嘴里还骂骂咧咧。看见他怀中抱着那只雌性的时候,脸色立即一变。他倒竖的眉眼随即柔和讨好起来,黑煤球神色谄媚道,“你来啦……”
少年毫不在意,看都懒得看一眼。他只是将怀里的雌性放下,从头至尾,未置一语。
季鹭心下猜测,这个黑煤球可能心里是怨恨着他的。今日前来,恐怕是头脑一热,恨意无处发泄,才来这里,想背地里给他狠狠扇一耳光。
不管如何,季鹭只想速战速决,早日离开这奇怪的世界。
她心下有了个判定,于是拉住了他的衣袖。季鹭低下头,声音颤抖着,“他,刚才……”说着,她就捂住了自己的脸,也没去看他的反应,装作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她也不管如何了。
假如他是海因茨,希望黑煤球能靠谱点伤了他,到时候她要取他性命也不难。
假如他不是海因茨,那也好,两败俱伤之后,她可以借机脱离此地。再从长计议。
这话虽然没说完。但大家都不蠢。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黑煤球脸色变了好几变,最后才破罐子破摔,索性骂道,“不就是只雌性,大家兄弟之间,不就是应该要分享分享。”
他点点头,似乎很是赞同地笑。黑煤球心下一松,于是又继续得寸进尺,“上次我听说了种新玩法。要两个人一起……”
还未等黑煤球把话说完,少年闪身就袭去,身手如风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黑煤球的脸上还挂着笑,待反应过来时,他才颤颤巍巍结结巴巴地求饶,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整个人就像一块即将掉落悬崖的巨石。身躯倒是庞大,但面临死亡时,却胆小如鼠。
看上去可笑至极。
不过是贪生怕死的宵小之辈。
少年乌沉的眼里,满是轻蔑与厌恶。他根本不理会这个小人,反而嘴角勾着笑,问坐在软床上的季鹭,“你说,他该不该死?”他语气平淡得仿佛在和她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只是眼角眉梢藏掖着某种令人摸不清情绪。
就在刚刚,季鹭就已经愣住了。他的身手迅敏有力,且极富技巧性。轻而易举就能制住大力量级者,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她不免替自己担心。现在看起来,她似乎很难逃出他的手掌。
难道就要做他的禁/脔?不,她不甘心。
她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杀了海因茨,或者说是那个令她厌恶的第二人格。
而不是被一个奇怪的、不知身份的人禁锢住——她只有一次机会,错过这次,她可能再也见不到她爱的海因茨了。
现在,这个少年的这句话。也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