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浔愕然,转目想想,觉得倒也是如此,摸着鼻子尴尬笑笑,“不过这无霜姑娘有才倒是真,前些时候做的那首《水调歌头》可是被人广为传颂了一阵,那词不知怎地传到了爹耳里,爹当时听了也是赞不绝口。儿子最喜欢那句——”顿了会儿,沉目想想,再出口,“‘我欲乘风归去,只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母亲,您觉得如何?”
南宫汐月只是微微皱眉,“区区一青楼女子竟妄想天阙,有些自知之明知道高处容不下她,就自我安慰凡尘也可。这几句话,好在哪里?”
这话寻思着也是有理,母亲若不喜欢一件东西,就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且让人挑不出半分不是。上官浔往楼下斜方看过一眼,深深为他哥哥捏了把汗,“母亲,那姑娘好歹也是个清倌。”
(如你们所见,这里是狗血恶俗穿越剧场版~苏爷爷原谅我黑你诗词啊~~~)
“清倌也是妓,不能因为人家是个雏儿,且会几句诗书就能清高了。在这青楼院里,即便自己什么也不做,但好歹也日日耳濡目染,清白也变得不清白了。”她顿了顿,目光随着他瞟向二楼,顺便扫过竞相喊价的人群,“即便有才又如何?青楼里的才华只是覆盖于**之上的一层薄纱,一旦真正勾起了买主的兴趣,它便不再具有存在的价值。”
上官浔闻言,慢慢收起了唇边的笑。
喊价的呼声越来越高,从低价一百两,到现在已经喊到了六百两。一百两已经不是什么小数目,五百两往上,加价的人越来越少。直到了六百两后,那边二楼里喊出了一千两。
全场静,周遭再无压价声。
“一千两银子就买个女人回去,这也太顺了点,他可是带出来了三千两。”南宫汐月淡淡开口,“压价。”
报价的小厮高亢的声音在楼里响起,“一千三百两!”
二楼沉寂了会儿,加价,小厮,“一千五百两。”
三楼再加,“一千九百两。”
二楼,“两千两。”
三楼,“两千一百两。”
二楼,“两千二百两。”
……
上官浔见着那边二楼每加一次价,面前的人脸色就沉一分,母亲若动怒,必殃及池鱼。上官浔想了很久,原打算借口尿急通风报信的念头顿时打消了。
那边终于喊出了“三千两。”
上官浔小心看母亲一眼,“还要压价吗?”
“他出门统共就带了这么些钱,若是得不到人,保不准就要上门来抢。不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