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玦对她无知不问的体贴十分感激,遂亦回笑道:“如此甚好,正想这个吃呢!只是火气大了些,该兑些梨汁来喝。“
祈男娇笑道:“爷倒操心起后院的事来?信不过我不成?总之让爷满意就是了。”
宋玦口中哦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晚上的事,你操办我自然满意。”
有意将晚间二字说得极重。
玉梭和那小厮愈发将头垂到极低。
祈男脸上才消去一半的红晕,这会子便又升腾了出来,口中啐了一口,宋玦却已经笑着去了。
“等等,”祈男忽然又想起什么来,正叫着,却已看不见宋玦的身影,口中便嘟囔道:“偏是个腿长走得快,这会子工夫就不见了。”
说着便招手叫人来,娇杏正在院里不知什么什么,眼尖看见祈男招手,便飞快跑了过来:“大奶奶有什么使唤?”
祈男见是她来,倒愣了一下,过后便道:“你叫了锁儿去,取一件大爷出门的鹤氅,向外追给大爷穿去。”
娇杏笑着答应了,转身去了正屋。
祈男这方吩咐玉梭道:“走,咱样这就去老太太那边复命去。”语气轻松,略带戏谐。
玉梭知道,这全是刚才宋玦的功劳。
“奶奶也不能说走就走吧?”玉梭也趁机开起玩笑来:“才给大爷送了衣服,怎么自己倒忘了?屋里现成有一件银狐轻裘披风,奶奶披上再走吧。”
祈男依言,让她进屋里去取,自己则慢慢在前头走着,等她追上来。
片刻后祈男听见有人从身后气喘嘘嘘地赶上来,以为是玉梭,不想回头却看见娇杏。
娇杏手里着件佛头青海龙大麾,略向她福了一福,便笑着赶到前头去了。
过后玉梭方追上来,边替祈男将披皮系好,边悄悄对她道:“我才在屋里,听见娇杏在教训锁儿呢!嫌她拿出来的不好,又说爷的喜好她最知道,锁儿一个小丫头哪里知道好歹?!骂得锁儿眼圈都红了。”
祈男听见,先没开口,过后走上游廊,方淡淡地道:“什么叫爷的喜好她最知道?这丫头以前不是伺候太太的么?怎么说得倒成了大爷的丫鬟似的?”
玉梭应之不迭:“可不是?奶奶你是没看见刚才她那个猖狂的模样!要不说,绝信不得那样好声好气一个人,竟也跟个雌老虎似的!”
祈男心里思忖着,半晌道:“这事你只放在心里,先别宣扬得人人皆知,我自有道理。”
玉梭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