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又何必表露出来?若受她感激,反显得自己有所图谋,那不跟赵昆一样了?因此才没在脸上现露出来,不想祈男倒像是因此着了恼一般。
还是自己做得不对?
宋玦微微摇头,不,自己上一世便是吃了太过激进,现山露水的亏,如今得上天眷顾,重生再来,岂可重蹈覆辙?上一世的血债尚未查清还明,如今哪还有心思去揣摩一个小女子的心思?
“别看了赵兄,”因此宋玦狠下心去,掉转过头去,不看那娉婷而立,莲步凌波的窈窕身影,强笑出来对赵昆道:“我正有话与你商量,明儿城里有台好戏,你知不知道?”
因见祈男说走就走,一点不给自己面子,赵昆本是满心的失落,如今听说好戏二字,随即又活了过来:“哪里哪里?我怎么没有听说?”
说话间,人便被宋玦,带回了亭内。
穿花拂柳,祈男和玉梭走过了小桥,玉梭见祈男走得有些喘气连连,便提议到游廊上坐坐,祈男也正有些腿酸,便点头应了。
二人走到两廓下,因古树参天,浓荫密布,一阵阵凉风吹来,沁入心脾。祈男连称好风,便倚着雕栏,坐了下来。玉梭生怕她凉,到底还是在祈男身垫了两块汗巾儿方才放心。
“你说那宋家公子是什么来头?听昆表哥的意思,是有家不回?”祈男边用帕子拭汗,边问着玉梭。
玉梭想了想,回道:“我听人说,宋家有钱有势,本不是杭城人士,却也在这里置下不少田产,前几年又买下了本是平安候王的旧宅子,想是为了这位宋公子此时于此地求学也未可知。不过就此一举,也可知家中富贵轻不可及了。只是听昆少爷刚才说,怕是宋公子与家人有了误会,这才出来各处散心几日。”
祈男正要再说,不料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声音不大,却因此时园中竹声松影,幽邃无声,因此显得格外刺耳。
“谁在哪里?”祈男吃了一惊,忙站起来大声问道。
游廊外是一片古树,有松有柏,皆是参天直立,遮天蔽日,因此倒看不出有什么来,且随着祈男问声一起,那刺耳的脚步声便随即平伏了下去,黄昏晦暗光线下,愈发看不出什么来。
玉梭有些害怕起来,由不得想起早上说到园子里丢丫头的事来,心惊肉跳地拉了拉祈男衣裳:“小姐,这里偏僻的很,咱们还是别坐了,快些从这里绕过去,从岔路口直向前走,回臻妙院算了!”
祈男有些悻悻地,心想难不成自己听错了,可明明我听得真真的,是毡底儿鞋摩擦石头路的声音。
“算了,”祈男有些垂头丧气,看来今儿没算黄历,也许此时不宜出行,怎么哪哪都不对了似的:“听你的,咱们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