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画抱着包袱在街上散漫地走,时不时瞅瞅两旁,看有没有卖早食的。
她在武陵呆了快三日了,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寻到,别说是寻人,就是不小心提起明月山庄四个字,周遭的人都会拿眼睛瞪她,然后便犹如躲瘟神一般避她远远的。
再这么下去,盘缠非用光不可啊。
奚画沮丧地往街边一坐,甚是懊恼地托起腮来,不由暗骂自己笨。
当时怎么就不多问几句?
常德府这么大,且不说是不是在城里,若是在城郊,方圆这许多里,光是找那也找死个人了!
真是花钱找罪受……
想着想着,肚子里发出咕咕几声怪叫,她咽了口唾沫摸摸腹部,举目四顾。
这常德府果然比不上他们平江城,夜里竟还要宵禁,搞得白天做买卖生意的也起得晚了,这会子已不早,偌大的街上却连个卖早食的都没有。
她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盘算着只得先回客栈瞅瞅小二老板起了没,凑合着吃点稀粥。
此刻,离奚画数丈之外的一方石墙下,涉风亦是呵欠连天,满眼困倦。
这叫他盯人,倒比杀人还累,只盼着这姑娘能早早明白自己这番举动是徒劳无功,快些收拾回家去就好了……
正如是所想,耳边蓦地听到一声鸟鸣。
涉风和奚画同时一愣。
要说鸟叫城里却也未少听,但这叫声很是独特,并不像普通的鸟雀,更令人在意的是,这声音非常些耳熟。
饶是涉风反应甚快,当即就意识到坏了,左右一张望,果然,那矮树树梢上蹲着只白隼。他内心不住叫住:怎么半路给杀出这扁毛畜牲来!
与他相反,奚画却是欣喜不已,她走到开阔之处,踮着脚就招呼道:
“喂——是我呀!”
那白隼把头一扭,似也见到她,翅膀一张就往这边飞过来。
涉风吓了一跳,心道,万一是关何给她传信,那可不好同庄主交代!他不及细想,飞身上前,速度极快一把拎了它双脚。
白隼受惊地嘶鸣,不住拍打翅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奚画也是看得一愣,只瞧那树下一个身形魁梧,胡子拉渣的男子抓着那鸟儿,不住朝它皱眉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