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在回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诸多说辞、诸多借口,可是在看到拓跋九霄这一刻,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骇人的一眼过后,拓跋九霄便将目光从秋雨的脸上移开,他没有想像中的勃然大怒,更没有想像中的雷霆万钧,一双银靴在秋雨的面前轻轻掠过,走向了旁边头戴黑套跪着的人。
他双指拈起一人的头套,淡淡道:
“秋雨,认识他么?”
秋雨不敢看,可只要是拓跋九霄的命令,就像是一种习惯一样,没人敢不听。
循着那双银靴走过的轨迹看去,视线落在那人的脸上,惊恐已经不足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明明是火伙热的夏天,她却冷得发抖,上下牙齿抖得咯咯作响。
那人不是别人,赫然是把她们抓走的李源,李大哥!
他此时就像刚才的她们一样,被五花大绑,像只战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哪里还有当时的得意与自大?
秋雨知道,她完了,连李源都被抓了回来,恐怕他早已经招了,她再否认、再狡辩,还有用吗?
“认、认识……”
她机械地点着头,恐惧的泪水随着点头的动作而滴落在地。
拓跋九霄扔掉手中的头套朝她走来,闪着寒光的银靴落入她的视线,他冷酷的声音从头顶飘了下来:
“很好。把事情的始末详细道来,本王会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是、是……”
在面对拓跋九霄时,秋雨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唯一能思考的就是拓跋九霄提出的问题。
此时此刻,她不是那个被丹珍牵着鼻子走的人,而是一个被拓跋九霄牵着心走的人,因为冥王就是有这个能力,他那骇人的威慑力能直逼你的心神,让人无处可逃。
秋雨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彩云和彩芝在丹珍的授意下如何贿赂了她和冬雨,丹珍平日里又是如何假情假意地取得林铃儿的信任,庆源如何给了她毒药,她又是如何下毒,如何嫁祸给春雨,今晚又为何急于跟着春雨陪嫁,出了冥王府如何被庆源等人打晕卖掉……
但是最后,她不忘强调了这一点:
“王爷,奴婢知道罪不可恕,可奴婢也是有苦衷的呀……”
想起自己唯一的亲人,她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太子妃她抓了奴婢的养父养母,奴婢是个孤儿,是养父母把奴婢拉扯大的,奴婢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就算搭上奴婢的性命,奴婢也要保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