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归无言地看着她,眼中像是有泪光。
她同样也是巫祝,即便修习方向不一样,她此刻也多少猜到了是司云说得并不是纤竹蛊,而是另外一种虫蛊。
同样珍稀,但不比纤竹蛊霸道,只是使用条件极为苛刻。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司云深吸了口气,哽咽着开口,“所有最初布置好的局都有可能会乱。你想好了吗?回答我,用你身为鬼差的身份,白子澜!”
“我知道。”晴岚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仰起头,却突然笑了,“我知道后果……但是,司云姐,我想自私一次……一次就好。如果我拥有的这份力量连我爱着的人都保护不了,我拿什么来,保护这个天下?”
司云伸手将她拉了起来,默默偏过了头。
一张叠好的帕子递到了她面前。
祈归望着她通红的眼睛,把帕子塞到了她手里,说:“咬着,我不知道要用多久,但是……会比你以前经历过的那些伤,更疼。”
匕首被她利落地抽了出来,她垂着眸子,将刀刃悬在烛火上炙烤。
刀子被递到了司云手上。
“你必须全程保持清醒。否则……”
剩余的话她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笛声响起的那一刻,祈归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外的白瑜焦急地迎上来想问什么,但她只是快步走出了院子。
有笛声开始逐渐应和起屋内的曲子,但乐声下掩藏的……是压抑到极致的呻吟和喘息声。
白瑜知道这是蛊医疗伤的手法,但他也同样明白,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那些被压抑的声音却也足以让人知晓里头的人在经历各种的痛苦。
少年手脚冰冷地蹲下了下来,无力地一拳砸在了土地上。
“哥哥。”
稚嫩的嗓音忽然在他面前想起,他抬起头,忽觉脸上满面冰凉。
孩子伸出小手,一点点地,缓慢又极为认真地帮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小声说。
“别哭。”
他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将孩子抱了起来,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怎么跑这儿来了,你娘……该担心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