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余江这个地方,周边的好山好水,楞是没养出一个有出息的人来。
他打小成绩好,小学初中拿到的奖状一面墙都不够糊。高中之后,他开始偷偷把自己的奖状藏起来,不再让老爸糊在墙上。
纵使如此,他还是成了余江人眼里别人家的孩子。
“你看看你陈砚表哥,读书到现在没有哪年不拿奖状的,你呢?”
一路走来,类似的话不断在耳边响起。可十来年后,这些话却慢慢变味了。
“成绩再好也就那个样,你看看你陈砚表哥,说搬出去了,临了还管家里要钱买房子”
或许这就是人情世故,可陈砚宁可不去经历。
余江落后太久,他们期待着村口的银杏上飞出去的雏鸟,归来时能成为凤凰。
那种情怀,曾经他曾拼命过去满足,如今再看那棵银杏,心思却淡了!
不时招呼着久未谋面的乡里,转过弯,陈砚瞧见一面红墙。
那面红墙,尽管十多年后,多的也只是一层经常掉落的瓷砖。而彼时,村里各家各户都盖起了小洋楼。
那时候,爸妈见着他想在省城生根落地,一个劲的给他攒钱,连家里的老房子都不愿翻修。
老爸那多好面子的一个人,也渐渐端起了酒碗。
“哥!”
临红砖房老远传来一声呼声,女孩儿穿着厚厚的棉袄从红砖房门口的小路窜出来,冻得红彤彤的手里还拎着一个菜盆子。
“你去哪?”
“爸在老忠叔家割了些猪肉,妈叫我去菜地里摘棵白菜。”女孩儿像个球一般,飞快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