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看看空空的手掌,有点明白了,又取了一颗糖,看向这边的一个小姑娘,递给她。这孩子怯生生的拿了,不敢说话。
然后小兜兜只那么一丁点大,最多塞两块糖,给人家了,这就没有了。
长平指着车厢里的其他小孩,看他爸,“……不够。”
天下那么多孩子,咱家有多少糖也不够分呀!
长平看跑到小女孩身边伸手过来要糖块的孩子,很为难,但真的没有糖了,“……我去取……”说完,抬手叫爸爸抱,回吧!咱回去取糖去。
回去就找妈妈,“糖!妈妈……糖……”
糖怎么了?
他急着指外面,“给……糖……”
给别人糖呀?
嗯!
可你正在长牙,不可能给你带那么多糖的。她摇头,“没有了,咱家也没糖了。出来的时候没带……”
长平瘪嘴,都快哭了。
四爷蹲下来看孩子,很严肃的叫孩子:“长平。”
嗯?
眼睛里一泡泪,但到底是没掉下来。
四爷跟孩子说,“你得记住,你欠了那么多孩子糖吃。”
长平一脸的懵懂,但还是点头,自己欠了那么多孩子糖吃。
巴哥伸手摸这小子的小脑瓜子,“以后大伯可得……提醒你,叫你知道……你欠着债呢。”
嗯嗯嗯!他不住的点头,并不知道要叫天下的孩子能有糖吃,这是一件多难的事。
这一段旅程,对于大人来说,当真是乏善可陈,再普通不过。
可对于孩子来说,小小的年纪,一帧在记忆里变的模糊的画面,对于他的将来意味着什么,现在谁也不知道。
齐鲁距离京城不远,早年的划分,此地很多地方属于直隶管辖,这能有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