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琛把手中撕碎的餐巾随手扔到一旁，绷着一张脸，眉眼中闪过妖异光芒。
悲凉在眼底一闪而过，情绪消逝得极快。
他手捂住心口，感受心脏一下下的剧烈跳动。
曾几何时，他的胸膛空空如也。
长渊又走上前一步，小声提议：“主子，酆都大帝滞留人间，现在是我们除去他的最好时机，要不要把胡一彦、蓝桉他们召回来？”
他血色眸子中闪过一抹杀意，轻飘飘的语气让人听了浑身发凉。
“杀了？”肖云琛冷笑，温和神情变得阴戾：“你若是杀了他,让阿阮如何自处？”
长渊轻哼道：“他是阴间天子，身边有左膀右臂五方傀帝与冥王，还有十殿阎王,七十二司等众多手下，一旦等他回归冥界，我们再想出手杀他，怕是要难上加难。”
肖云琛脸色恢复以往的温和神态，轻轻摇头：“杀了他，阿阮这最后一劫怕是抗不过去。”
他扭头看向窗外，人界跨越千年的变化，轻叹出声：“当年他得知阿阮神魂陨灭，肯用神力推动时光回溯逆转乾坤，可见他对阿阮有几分真情，当年是阿阮对他不起，如今我们再杀他，岂不是小人所为。”
长渊却不这么认为：“若不是他，阿阮如何会死。”
他是上古钩蛇，乃凶兽。
只知道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以战去战，以杀去杀。
“这是两码事。”肖云琛揉着心口，心底翻起的波澜并不如表面这么平静。
有些事并不如表面这么简单，他虽不喜阿阮跟酆都大帝在一起，如今两個人连孩子都有了，想要分开他们也要用温和手段。
肖云琛沉吟道：“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其他不要去管，也不要去惹恼了阿阮，她今生这场生死劫还没过去，我们先静观其变。”
长渊语气不情不愿：“知道了——”
肖云琛：“召回胡一彦跟蓝桉，如今酆都大帝都出马，可见阿阮这一劫不好过。”
长渊血眸直勾勾地盯着躺在床上的人，倏地出声：“主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肖云琛侧过脸对长渊微笑，这一笑妖艳绝伦：“我瞒着你什么？”
长渊凝着眉，极具攻击性的俊美脸庞露出疑惑与苦恼：“冥界那位大帝伤了阿阮，按照你的性子，恨不得将他杀之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