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眯着眼睛,吩咐何玉柱道:“天冷了,要换厚毡子了,记下回头跟曹顺说一声,将这屋的铺陈换了。”
何玉柱记下,道:“爷,是不是也该用熏笼了?”
如今九月初,离烧地龙还有将近一个月,可是早晚屋子里都比较凉,尤其是这是耳房,屋子矮,前头还有厢房遮光。
九阿哥还没有回话,门口就有动静,道:“春捂秋冻,现下就用了熏笼,冬天更不耐寒,容易伤风。”
是四阿哥来了。
九阿哥见状,忙翻身起来,讪笑道:“您这是忙完了?”
平时的时候,四阿哥那边要一口气到午初才能歇口气,现在才巳正。
四阿哥在炕边坐了,看着九阿哥道:“一早上没见你着屋,怎么就累着了的?”
九阿哥轻咳了一下嗓子,道:“这……这不是乾清宫前站了半天么……”
说着,他也没有瞒着,将那个折价册子递给四阿哥道:“本想着占个便宜,先去挑两处产业,结果看到这个,一时火大,进宫去了……”
四阿哥接过来看了,眉头立时拧了起来,道:“这是有人往八旗司传话了?”
他首先怀疑的就是太子的舅舅常泰。
常泰的承恩公虽停了,可到底是太子亲舅舅。
就是索额图在世时,赫舍里家此人也是核心人物。
索额图没了后,赫舍里家隐隐以这位为主。
将官卖的价格订的极低,再官买回去,一出一进就省下多少银钱。
九阿哥还真没有想到这个,诧异道:“这还用传话?这样估价,不是八旗司的常例么?”
四阿哥眉头拧得更紧,道:“什么常例?”
“按红契折旧估价……”九阿哥道。
四阿哥脸上带出怒气来,道:“为了省契税,红契素来比实际交易价格低,怎么能为估价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