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蛟将那枚竹简握在手中,置放于掌心把玩,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流,他轻轻长叹一声,似乎将许久以来的烦恼,忧虑,都在这口气中吐了出来。
“倒是一件稀罕宝贝。”
太子挤出一抹笑容,道:“与前些日子西岭的圣光术不同,这枚竹简,让我觉得舒缓了许多……谢了。”
宁奕摇了摇头,对这份谢意,不置可否。
太子如今身体,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糟糕。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北伐将至,你该好好照顾身子的。”
太子沉默了一会。
“自出生起,我身体便不算好,没有继承父皇正统的皇血。”李白蛟低声笑了笑,“体弱多病,所以被迫留守天都,袁淳先生为我找了许多名医,最后均是告退……不过天都城中看我,本就是在看一个笑话。一个病秧子储君,不好好治病,反而流连酒楼,醉生梦死,我反而要感谢这身病,让两位弟弟能够放松警惕。否则今日坐在这里的,可未必是我。”
难怪。
太子对这身病,看得如此开。
很久很久之前,他便就试过了无数法子。
都没什么效果。
在登顶天下之前,他就预想到了最差的结局……所以此刻病倒,也不算出乎意料。
“北伐将至,这身病,我很熟悉。”
低沉咳嗽一声。
李白蛟缓缓站起身子,轻柔道:“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动康复。”
“我会和沉渊,和你,一同站在北伐战线上……看北境长城飞升,看铁骑北上,看芥子山倾塌。”
这番豪情壮志之言,太子竭力振声笑着开口说出来,可宁奕却听到了力不从心的浅淡悲哀。
“你要进皇陵,取‘极阴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