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鞘尖揭开帘帐之后,开口之人依旧端坐在乌篷船内阴翳深处,保持着挑剑揭帘的姿态,平静望向船首位置。
被柳十一完全缠住的杵官王,眯起双眼,回头与船中女子对视。
只一眼,她陡感浑身汗毛炸立。
……
……
站在楼船船头的柳渡,眼前世界忽然模糊了。
一蓬巨大水花炸开。
他耳旁响起一道骤烈的撞击声音!
远方乌篷疾射出一袭黑袍身影,重重撞在楼船之上,整座楼船都被巨力撞得一颤,站在板首处的柳渡更是一个踉跄,天旋地转,死死拽住栏杆。
杵官王唇角溢出一抹鲜血,单手按住楼船翘起来的撞角船艏,倾斜身子,一只脚踩在船首位置,去得快,来得更快,在磅礴水雾之中,楼船开始迅速向后退掠。
水雾之中,依稀可见,一艘乌篷同样疾射而出。
一男一女,一白一红,立于猛烈射出的乌篷船尾,这两道看似轻飘飘的身影,却压得整艘小舟前仰后倾,几乎快要翻个底朝天。
相比于那高大楼船,乌篷犹如一只利箭。
“砰”的一声!
楼船船艏被乌篷钉入打穿!
杵官王在乌篷钉入楼船的最后一刻跃起。
湖雾缭绕,徐徐散开。
楼船与乌篷钉穿之后相互交融,连成一个整体……叶红拂柳十一立于乌篷小舟尽头,这两人大有借着这纤细杠杆,将整座楼船都踩踏压入湖底的势头。
二人缓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