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看出了她的惶然,没多说,却一直牵着她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抚。
不到十点,商务车停在了云海路的路边。
后方跟着的一辆红旗车也随之停稳。
显然,不管安襄怀接下来去哪儿做什么,保镖都会时刻跟着他。
安襄怀没有再穿僧衣,而是换上了昨日摆在床头的中山装,头上也戴了顶黑色的中山帽,遮住了光头和戒疤。
踏进云海路深巷的一瞬间,他目光恍惚地站定,似乎在观察时间流逝后的变化。
安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闻声就主动介绍:“小卖部的旁边开了家快递站点,还有左边这排已经改成了民宿”
随着一声声的介绍,安襄怀侧目看向安桐,抬首摸了下她的脑袋,眼含愧疚和慈爱,“家里的葡萄树,还在不在?”
安桐表情一僵,半晌才别开脸摇了摇头。
过去几年她连自己都没照顾好,更何况是花圃和葡萄树。
对此,安襄怀并不惊讶,负手向前踱步,意料之中的口吻笑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指望你把葡萄树养起来,还不如让你帮我翻译资料。”
时隔几年后,再次听到属于父亲的打趣,安桐的心境忽然间有种春暖花开之感。
“爸,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安桐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久久不能释怀的问题。
她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来抚平心中的焦虑。
安襄怀叹息着说道:“已经做错了一次,如今也该拨乱反正了。”
安桐眼眶发热,执着于一个确切的答案,“不走了,是吗?”
“当初一走了之,是爸的错,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