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后李贵中便明白了他姐刚给他爹的墨是个好东西,可能比那两只羊脂笔的笔还金贵,心说回头他得跟他爹提一声别瞎送人,也别平时练字就给使完了!
打定主意,李贵中打了个哈哈,轻笑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这个墨我在京看元状元,周掌院给我姐夫家的醴泉题写字时用过,金贵着呢!”
当着媳妇李贵中可不会承认自己的无知。
至于孟辉,因为他名气不够大,便被李贵中无情省略了。
知道金贵就好!眼见目的达成,舒窈抿嘴笑道:“原来大爷知道!”
想着豪富如他姐和他姐夫,家常也没用这个君房士芳墨,李贵中自信地给自己圆谎道:“那是必须的。只这墨稀罕的很,我姐夫也只待客时才用,你刚问得突然,我一时没想起来。”
……
红枣笑:“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爹,您要写好字没有好笔哪成?”
笔的价值一目了然,红枣相信她爹一准会珍惜着用。
至于墨,红枣以为有钱难买高兴。
既是给她爹的,她爹爱怎么使就怎么使,开心就好!
再拿一个匣子,红枣打开后方递给王氏,告诉道:“娘,这是京里今夏盛行的金丝镶宝攒珠髻。我看戴着轻省,便给您捎了一个,您瞧瞧可还喜欢?”
“这是金丝鬏髻?”
端详好一会儿,王氏方才瞧出眼前这一个金丝编织的帽冠样的东西其实就是鬏髻。
只一般的鬏髻由人头发所制,夏天戴了乌苏。这一个却是金丝编成,然后镶嵌了朵由琥珀白玉雕制的黄蕊白瓣的单瓣牡丹花以及几块红蓝宝石陪衬,真是又清雅又富贵。
王氏一看就爱上了,只是想到价钱不免有些迟疑,口是心非地抱怨道:“这也太贵重了。自家母女,很不用如此。”
红枣知她娘的性子,解释道:“我难得家来,而且这金丝髻正适合夏天。娘若觉得贵重,顶多我下回来啥也不带就是了。”
“这一会回娘却是一定要收下!”
……
于氏一贯爱俏,老了也不例外。她看到红枣与王氏的这顶金丝鬏髻不免心动,心说红枣若是能与她一个这样的鬏髻就好了。家常梳了头后往头上一戴,再拿两只小簪卡住,就很体面,出门做客的时候加戴大头面也更富贵。
所以,红枣会送一个给她吧?
看到红枣又拿出一个匣子,无论李高地还是于氏都瞪大了眼睛——李高地想知道红枣送他什么,而于氏则想从李高地礼物的价值预估出红枣对她的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