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预感到一出悲剧正将上演,但作为外人,红枣也不好干涉,她能做的只是管好自家,不给颜氏来舞。
“太太的意思是?”
彩画一时想不透若是颜氏跟今日一样打着服侍正室的名号来指手画脚,她要如何在自家规矩的大棍下维系戴太太的脸面,只得跟红枣请教。
“既是咱们家给戴太太下的帖子,”红枣提点道:“那谢太太同她带来的人便都是咱家的客人。”
“大喜之日舞枪弄棒的对客人不说兆头不好,且于咱们家名声也有碍,所以咱们还是要以礼相待。”
作为文明人,红枣可不喜欢以暴力来解决问题。
“不过俗话也说了‘人与群分,物以类聚’。”红枣笑道:“似咱们这样的人家待客一贯分三六九等。”
“这主妇们是一等,小姐、少奶奶们又是另一等,就是下人,也还要分管事、丫头和粗使媳妇,绝没有不管不顾下人和主子混坐在一屋吃席的道理!”
颜氏若是聪明就知道不来。
来——谢尚都明白说了不招待妾了,还硬来?
真以为她做月子就不管事了?
言尽于此,彩画懂了,点头认同道:“太太说得是。这席面上的座可都是预先安排好的吗?”
……
转眼便是十月二十二,谢丰满月的日子。
一大早,谢尚便跑后院来看儿子——从今以后,他可算是不要喝符水了!
抱着儿子,谢尚嘱咐红枣:“今儿家里请人,必是忙乱,但你可别跟着劳碌。记得等客人都到齐了,你抱孩子出去露一面就好!”
谢尚担心傍晚下衙后要忙着待客,不得闲和红枣说话,便趁现在一股脑儿的全说了。
看谢尚如此体贴,红枣自是高兴。笑道:“老爷放心,我理会得!”
不用谢尚说,她也不会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