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婆婆,按这世规矩来了必是要住主院的——不管实际住不住,起码她得表下这个态度。
等后院收拾出来她就给她婆腾地方。
再还有上下人等的冬衣,现也该做起来了。红枣开库搬布匹绸缎叫芙蓉裁冬衣……
谢尚知道每逢换季红枣都有一堆的家务要忙,故而对于红枣安排晓乐整修八角亭也只当是换碧纱门为实木门,并没特别在意——都是早前说好的事。
直到八月初八生日一早,被红枣拉去花园,谢尚方才心有所感地笑道:“你要给我看什么?”
“这亭子门吗?门上的雕花难道不是我先前画的‘梅兰竹菊’?”
……
一直走到亭子的正门,站在弘德帝御笔亲书的“醴泉”牌匾下,红枣方才告诉道:“老爷,你抬头!”
谢尚依言抬头,入目蓝天晴光,竹篱紫藤,藤架上深深浅浅的紫色花串似初识情滋味的新妇心怀的可媲美瀑布冲出悬崖倾泻而下但却因腼腆而不肯宣之于口的勃发爱意,外静而内涌,若即又若离,所有的丝丝缕缕,星星点点都是柔情千回百转后的一点情不自禁的流露,即便羽化成蝶,也不游戏春风,而是抱香静候同良人的不期而遇。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
若非少了一股子花香,真以为置身在初夏午后的紫藤花下。
谢尚仰着头端详良久方才发问:“怎么做到的?”
如此繁华清新,似而不俗,令人心向往之。
因为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男人。
因为爱的力量!
红枣望着头顶自己大半年的心血满心眼里都是温柔:时至今日,还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呢?
她爱谢尚,所以愿意最好地满足他的愿念——为此她甚至能克服手残这个天生的短板,画出自己先前想都不敢想的图画。
“你说这里要有一架紫藤!”红枣轻声笑道。
因为他说要有,所以红枣便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