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喜庆中的众人……
谢子平早知道谢尚中了状元,他爹的心必将彻底偏向大房。
但谢子平再未曾想到他爹这心会偏得如此之快——才一天功夫,就决定分家,打了他一个搓手不及。
“爹,”急切之下谢子平率先跪下:“大哥才升了官,侄子又中了状元,且马上就要家来——这正是阖家欢喜团圆的时刻,您如何能做这分家之语?”
“这可叫人如何议论大哥和侄子?”
“爹,儿子求您收回成命!”
为了能打动他爹,谢子平拿谢子安和谢尚的官声说事。
谢子平一跪,他的儿孙都跟着跪下了。谢子俊、谢子美见状也跟着跪下,然后他们的儿孙也都跪了。
在知道差点失去一个儿子后,云氏就再不想叫其他三房人沾她男人和儿子的光。
夺子之仇,云氏能忍才怪!
难得她公公深明大义,主动提及分家,在去了最初的惊讶后云氏自是想就坡下驴——分家。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云氏心说:只有分了家,一切各归各,才能彻底绝了三房的鬼祟。
但孝字当头,心里再愿意分家,也不好在外面显露出来。云氏想想也跪了,于是谢奕红枣也都跟着跪了——偌大一个堂屋,瞬间只余老太爷、大老爷和大太太三个人没跪。
大太太吕氏看着跪了一地的儿孙心中叹息。
分家的事,男人此前跟她一点也没露。
但不管她这个大太太做得如何有名无实,现时现地当着人她都不好站在儿孙的立场说话。
她余生,男人在就跟着男人过,男人不在了,只要她还担着谢子安继母的名就必得在谢子安云氏手里讨生活——她这辈子看着生了三个儿子,七八个孙子,三四个重孙子,其实老了一个都靠不上!
“我赶现在分家,”谢知道淡然道:“为的就是不叫你大哥和尚儿难做。同时也是为了你们好!”
谢子平……
“俗话说‘树大分叉,人大分家’。”谢知道道:“你们兄弟再亲,也不能一生一世都在一口锅里吃茶饭。”
“而我年岁大了,今年都七十一了,都过了人说惯的‘人生七十古来稀’的年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