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远低眸,眼底微微氤氲。
有时你想的,并非你看到的,你看到的,也并非事实……
……若是放下了,就回家吧……
多少前的他,肯定不会料得,直至留京,他还会记得这句。
记得多年前那枚引枕,那身薄毯,还有心底那股莫名和又厌恶的暖意,还有颗慌乱离京的心……
他想,若是没有在京中见到周穆清,他许是还会回远洲。
许是所有事情的结局都全然不同。
……
她会义无反顾跟随柏炎,在最艰难的时候为他守在平阳侯府,就连大理寺劫狱这样的事情她都敢做……
这样的苏锦,怎么会是他早前想象的那个手段阴狠,不择目的,只会阿谀奉承的毒妇?
这样的苏锦,认定一个人便会死心塌地,便是刀山荆棘也会为一人赴。
他低眉笑笑。
这样的苏锦,只会让他远远望着,都觉耀眼而刺目……
他能做的,就是端阳之乱中趁乱取西南城门守军首级。
柏炎死,她必死。
柏炎活,她才能活。
他早前欠她的,他冒死还她,也希望,她永远都不会知晓……
如此,两厢安好。
……
“走吧,爹娘。”他转身扶二老。
马车就在身后,柳家老太太问道,“致远啊,回远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