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远深吸一口气,厌恶瞥目。
“白巧!”苏锦唤了声。
白巧闻声入内。
方才柏炎掀桌子,厅外就能听到端倪,但小姐未出声唤她,她知晓不合时宜。
眼下,听道苏锦唤她,白巧赶紧入内,“小姐。”
苏锦轻声道:“方才响雷,母亲这头受了惊,让厨房炖些宁神的汤水送来,你先给母亲端杯热茶缓缓。”
她只字未提先前偏厅中的事,只隐晦说起了响雷。
眼下还是大雨滂沱,时有雷声和闪电交叉,她这句说的既应景又妥帖。
白巧照做。
柳致远瞥目,颇有些意外地看她。
他从未正眼打量过苏锦,亦未留与过她片刻时间,眼下,还似是柳致远头一遭见她在家中的与人相处,看她的神色除了憎恶,还略有些意外和复杂。
苏锦安抚柳家老太太,柳家老太太便被安抚得服服帖帖。
苏锦又安顿好柳老太爷,柳老太爷也平静落座。
怎么看,这柳家家中之事都分明是苏锦在做主,先前闹得如何凶,苏锦平平静静就都可以处理妥帖。
这么一对比,旁人还真看不出这是亲生女儿同姑爷,还是亲生儿子同儿媳。柳致远和苏锦待人处事的差距,明眼人是一看便知的,先前激烈得又要休妻,又要和离的柳致远,眼下似是也忽得消停了。
连柏子涧都对苏锦刮目相看。
言辞间,先前出去的白巧折回,身后又带了丫鬟一道,端了好几枚茶盏来偏厅中置下。
方才苏锦虽吩咐得是给老太太端茶,但白巧自会察言观色,这茶盏安排得也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