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附和着,“就是!这帮贱女人就是没本事!”
对,妈妈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堕落下去的。
在大姨的言传身教下,曾经的弄堂里,根本没有人敢和大姨还有妈妈吵架,不论男女,她们会想尽办法的一争高下,然后心安理得将别人骂的一无是处。
更可悲的是两个人还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讨论着自己到底占了多少便宜。
所有人的目光在她们两个人眼中都可以忽略。
因为她们的眼中只有自己。
自私自利。
多年下来,妈妈褪去了她曾经在意的外表,在意的妆容。
披头散发,斤斤计较,站在人前撒泼,和没有见识的大姨再无差别。
明明是她甘愿堕落,她却将这一切都怪罪在了我的身上。
妈妈永远觉得是因为我才让她无法抬起头,让她无法嫁进岑家。
更让她不得不挤进拥挤的弄堂深处度日。
所以当我阻止妈妈吵下去的时候,妈妈用力的推开我,奋力的甩了我一巴掌。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敢管我,刚才在楼下你为什么不打她?还是说你信了她们的话?”
妈妈伸出手指,新作的玫紫色指甲十分的庸俗,一下比一下重的戳着我的脑袋。
尖锐的指甲擦过头皮,然后从头皮一直蔓延到脸颊,立即在脸颊上刮出几道血痕。
即使脸颊火辣辣的疼,我也不敢动,深怕又惹怒了妈妈。
“我不信她们。”我极力的解释着。
大姨拉着妈妈,“算了,叫她赶紧去做饭,坐了这么久的车,都快饿死了。”
“滚!快去做饭。”妈妈龇牙吐出一句话。
我立即跑出了房间。
闷热的厨房,即便是在天气转凉的时候,都能让人闷出一身的汗。
浓重的油烟熏得人快要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