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说越小声,像是在奢望什么,但是明知道岑辞并不是会对我大度的人。
妈妈和岑辞都说过同样的一句话,靠近我的人都会倒霉。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杜清雅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个错误似乎再也弥补不了。
“真的不可以吗?”这句话既像是问我自己,又像是在问岑辞。
岑辞舀了两口粥,细嚼慢咽的咽下,然后放下勺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和手。
“许如尘,你知道你的人生吗?”
我摇头,“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你——没有人生。”
岑辞十分平静的开口,声音虽然不至于冰冷,却绵里藏针,轻飘飘的扎过身体,留下一层密密麻麻的血珠。
我僵硬的坐着,不说一句话,因为岑辞说的都是对的。
“你的人生也不是别人毁掉的,是你自己,还有你妈。”
岑辞声音收紧,尤其是在说到我妈妈的时候。
以前我会为妈妈辩解,但是此时,两个人平静的坐在一起时,我能感觉到岑辞压着怒气在控制情绪和我说话。
妈妈的确错了,她用自己的一双手,害了赵雅和岑辞的一生,然后用针线穿过我的骨肉,将我变成了一个木偶,操控了我的全部。
利用伤害别人,也伤害着我自己。
我眼角酸酸的,明明是想哭的情绪,最后却自嘲的苦笑了一声。
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一个没有人生的人。
但是这句话从别人的嘴里,尤其是岑辞的嘴里说出来时,才真正宣判了我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