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慕容谨事无巨细的交待,甚至吃多少饭,入厕注意什么都说了。就是没告诉我,见了皇帝,怎么跪,叩拜时,说什么话。
我默不作声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双手伏地。
礼大人不怪。用最大的礼,准是没错的。
进来的时候,我瞄了一下,屋子里有七八个人,头戴帷帽的孟真君,大脑袋的青年布衣,别的都是宫女内侍的装扮。
此时,他们都在做什么呢?想什么呢?怎么没一个人说话,我要跪到何时呢?
由此看来,孟真君是知道我的。
昨晚,吴思思告诉我,她们出宫时,会有人带我去换衣服,以医女的身份留下。
我现在还是道女啊。
“官家让你平身,快快起来,随我出去。”尖尖的细音。
没听到声音?难道是打的手势?
我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飞快看了一眼前方,急忙跟着先前带我进来人,出了香气缭绕的房间。
并没有走出去,而是在第一个珠帘的地方,转弯走了一段室内廊子,进了一个房间。
“请姑娘换装。”听了几次的声音。
“吁……”看来这个人是自己人,到安全地带了。
我抬起了低的有些酸的脖子。
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女子,上下打量着我。
我扭头望着带我进来的人,中年微胖,白面无须。看到我望他,他低身一礼,说道:“小的叫杨俭,黎姑娘,可以唤我小杨。”
我回礼,感激地说道:“谢中贵人指路。”
他忙退到一边,连声说:“不敢不敢,小的哪敢受姑娘的礼。”
我眨了眨眼。这么大年纪了,小的小的,说的这么顺口。宰相门前七品官,皇帝身边的人,那都是贵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