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晚膳后,宇文云英依依不舍的拉着宇文泰的袖子,看了几眼元钦,元钦倒是心领神会,冲着宇文泰拱了拱手:“今日可能要叨扰岳父大人了。”
“怎么说?”
“因为云英时常提及家人,所以难得回来一次,便想着今日便在丞相府住下,明日再回去。”
“天色已晚,如此也好。”
与宇文泰和几位家中姐妹聊了许久,宇文云英才由着红珠扶着自己回到出嫁前住的院子。
院子里还是自己以前住的时候的样子,连石桌上的茶具都未曾变动过,且茶具上没有落下一丝灰尘,想来也是有人日日打扫的缘故。
顺着就在那经常坐的地方坐下,看了看天,万里无云,但却见不到夜色。已是深秋,夜晚的天有些冷,风吹过引得人身上都有些寒津津的。
遣退了红珠,独自坐在院中,看着熟悉的地方,却是没了当初的心境。
自己那时何其的怨念和锋利,却是在宇文家的温暖之中被磨平了棱角,想着去理解别人的处境,去放下那些难过的过往。
元钦也很识时务的未曾打扰过自己,许是事忙,连用膳也是很少与自己同用。
这样的日子如死水般宁静,反倒让本来可以徒手解决掉木远陵的人,已经有些隐隐向道之势。
许是那个人太懂得揣摩人心,知晓用这样平静的生活来消磨掉自己的恨意和意志,一点点的化为无边的平静。
身上有一件披风盖了下来,宇文云英回头看去,是笑意浅浅的元钦。
“太子殿下还未就寝?”
“想着等你回来与你说说话。”
“哦?”拉了拉身上有些滑落之势的披风,宇文云英不以为意道:“太子殿下有什么想同我说的?”
“我想说,那时我利用了你得到地图,攻陷了杀人谷,还有后来未及时返回寻你,是我的错。”
“你就想说这个?”
“我知道伤害已经铸成,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