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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每天都在发生着不同的事情，谁的心里没一两件难以逾越的坎。就算他现在知道了裴元尚是自己的儿子，裴演也是因为他而死，那又怎么样？
天底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即便他裴殷现在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悲痛。可人已经死了，他要如何？这世上，想要成大事，哪会拘泥于这些事情？
死一两个人罢了，从飞鸟投林开始研制到现在，死的人还少吗？不少，从一开始的老鼠和兔子，再到大型的家畜，到人。裴殷从来没有后悔过，裴演和裴元尚……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要真论区别，大概也只能说裴元尚和裴演身体里有他裴殷的血。再说其他，已经没有意义。事已至此，已经再也没有回头路。
裴殷笑得全身都在颤抖，双手攀在一起，看向了宋蕴之三人，“你问我后悔吗？我从来没有想过后悔这两个字。”
裴殷微微停了下，恢复了神情，盯着宋蕴之，“宋公子，从开始研制飞鸟投林开始，老夫就没想过后悔。不过，宋公子的故事很精彩，但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宋蕴之笑了起来，柳煜也跟着笑了。两人彼此看了一眼，又摇了摇头。
宋蕴之早也料到他不会轻易地承认这件事，便转头向身后跟着的段飞云说道：“去吧，把裴元尚和崔吟芝带过来。”
裴殷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下，却见段飞云已经出了门去。
宋蕴之叹了口气，摇头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崔吟芝的话，甚至也在怀疑。她一个妇人，就算是苗王之妻，又怎么可能轻易拿到一族的秘宝。”
宋蕴之微微顿了顿，又道：“这案子说起来也不复杂，崔吟芝之所以能给我这个承诺，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和你的关系，而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人的提醒。”
先前宋蕴之一惊想明白了，后来在山中遇到了安云。安云说了那些话之后，他便起了疑心。怀疑裴元尚很有可能跟阿玉他们一样，中了飞鸟投林。
那么，能够接触到飞鸟投林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给裴元尚下毒的，就只有裴殷。那天听到了裴枫的话之后，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下，便有了一个猜测。
裴雀知道飞鸟投林，并且默许了裴殷所做的事情。直到他发现了一些事情，便决定撤手。已经走到这一步的裴殷，当然不会答应，便引来了杀身之祸。
宋蕴之看着裴殷，吐出了个一个名字，“余之初。”
裴殷听到这三个字脸颊上的肌肉微微动了下，眼眸微闪，“余之初？他是何人？”
宋蕴之笑了，“你又何必与我装糊涂。你做飞鸟投林，一来是因心中愤愤不平，二来是因有人在背后支持。那个人便是余之初吧。”
宋蕴之有此猜测，是因当初的案子中，余之初所在的那个组织，一直以来似乎都在搜刮各种的宝物。而在陆清语的案子里，确实有余之初出现的痕迹。
虽然现在余之初已经死了，但是他的那个组织还在。飞鸟投林既然是苗族至宝，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