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
程雪歌正在绝望,眼角忽然瞥到他的衬衫袖子……
他回来了,拿着一盒药和一个纸杯。
纸杯冒着热气,是在美国很少见的热水。
与亚洲国家不同,生活在美国的人习惯了一年四季喝冰水,“逃跑”网站的攻略上说,人种不同,这边的女人在经期里也不喝热水。
“你先喝这个。”他知道她笨,小心翼翼把热腾腾的纸杯交到她手里,“然后用常温水吃这个药。”
钟尘拆开药盒,抠出来两粒放在手心上,“刚才google了一下,很多中国人到这边旅游,都会买这个晕车药,可见适合我们的体质。”
程雪歌喝了口热水,伴随着腾腾争气,一路滚烫到心里。
他把药递给她。
“如果吃完药你还没好,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
程雪歌还想把刚才的拒绝再说一次,可是四目相对那一刻,他的眼神坚定而平和。
她没再说什么,一仰头把药吃了。
“给我半小时,我会好起来的。”
她瘫在座位上,深呼吸,把热水喝完,然后闭上眼睛。
长长的睫毛覆在苍白的脸上,像一圈月牙的阴影。
还有十分钟就到环球影城了。
钟尘侧头看她一眼,脸颊缓缓恢复血色。
程雪歌的胃里不再翻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杯热水,整个人也由内而外的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