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正想着,阿三又说了这么一个字,眼泪夺眶而出。
喜如本来还觉着没啥的,但一瞅见这孩子哭她心里也就忍不住难受了起来,眼眶发热,赶紧抱了抱她,说:“听话不哭,我不疼,真的,荣大哥就要回来了,我一点儿也不疼,我们一块回去等荣大哥,好不好?”
阮全估计就是料到这段时间她身边没有那个人,所以才会专门逮着西施没跟她一起的这天来堵她。
她真的,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她老子竟然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来。
她不敢想象,如果今晚没有那大家伙来,她会不会就那么被……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不过起来却真的很好笑,就她这张脸,明明最该不会受到这种事的威胁的,可偏偏还真让她给碰上了,且偏偏那个人还不在。
想着,喜如便觉心里揪着难受,埋在阿三肩上狠狠擦了一把眼泪。
如今,让她欣慰的是阿三比以前说的话多了,也懂更多事了,从前她要是像这样抱她,她都不懂回抱她的。
可现在,这孩子也成了她难受时可以靠的人了。
这般想着,心里多少也能好受点。
吸了吸鼻子,喜如将阿三放开,胡乱地在脸上擦了两把,然后说:“好了,我们回去。”
这回阿三没再拉着她不走,眼泪汪汪地看了看她就点头应了。
喜如抿嘴一笑,擦掉眼角的湿意拉着人继续往上面走。
脸上跟往常一样万籁俱静,就仿佛之前的从未发生过一样。
然喜如却知道,就在这条路不远的地方还吊着一个人,那个曾经被她喊过“爹”的人。
思及此,后脑的伤便隐隐作痛,喜如龇了龇牙,拉着阿三加快步子,想着赶紧回家把伤口处理一下,最好是明天不要让人看出来什么。
一阵风忽然变得强劲,险些将手里的灯笼给吹熄了,喜如连忙停了停,准备等这阵风过了再走。
可就在这时,在她把视线从小灯笼上收起再抬头的时候,前方不远处那一抹高大的声音却让她在这一瞬间浑身僵在了那。
他还是那身不该在这冬日里穿的单衣,还是那天走的时候穿的那件。
上半身的领子有些松,隐约露出他胸前那结实的肌肉,肩宽腰壮魁梧精壮,便是往那一站,就仿佛天塌下来了都不会撼动他丝毫一般。
小灯笼的光隐隐照到他硬朗冷峻的面庞上,跳动的光让他脸上的阴影也跟着拂动。
唯有那双深邃漆黑的眼将那点火映照得格外清晰,喜如好似从他的眼里看到火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