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用说了,本宫知道了。”
沈玉燕换了个姿势,将茶盏放下,仔仔细细将萧怜打量了一番,“好,萧怜,你虽然是个女儿身,可终究有担当,有骨气!本宫今日就当着阖宫上下的面答应你,梨棠郡主不论生父是谁,始终是皇室血脉,幼女无辜,本宫破例,饶她不死。至于秦月明,虽知情不报,与你狼狈为奸,但毕竟弱质女流,受人胁迫,也情有可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暂且遣送回太宰府禁足,容后再审。”
秦月明一听,当场抱紧梨棠,“娘娘,梨棠郡主是我亲手接生,亲手养大,视同骨肉,您准我将她一同带走!”
萧萼抢着拦阻,“不能带走,没了她,谁还摁得住那个魔头?”
“萼儿,你贵为金枝玉叶,岂能钳制一个两岁的孩子,实在是不识大体!”沈玉燕道:“本宫既然已经当众答应放过梨棠郡主,必不会食言。”
她抬头看向萧怜,“萧怜,你信不信得过本宫,本宫说不准,但是本宫信不过你,你该如何作保?以你的本事,若是本宫手里没了梨棠这个把柄,只怕就算熊北极将军在此,也奈何不得你,你说是吧?”
萧怜望了一眼梨棠,这孩子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只顾着看热闹,于是向她笑了笑,挤了挤眼。
“那么皇后娘娘认为,我该如何作保?”
“好,你既然让本宫说,那本宫就说了。”沈玉燕手一招,“来人啊,拿上来吧。”
门口走进来的却是杜棋砚,手里拿着一对拴着铁链的物件儿,他望了眼萧怜,“殿下,臣……”
萧素怒喝:“见了皇后娘娘不先请安,却去与那罪大恶极之人说话?”
杜棋砚无奈,双手捧起手里的东西,向沈玉燕跪下,“臣,杜棋砚,奉皇后娘娘懿旨,已将五爪困龙钩带到。”
秦月明挣扎道:“不行!那是用来锁战俘死囚的,锁上就再也拿不下来了!我们爷是凤子龙孙,不能用在她身上!”
“秦月明!”萧怜一声厉喝,“做你该做的事。”
“可是……”
“帮我照顾好棠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她真正的娘亲!”萧怜傲然昂了昂头,哗啦一声,腕上的杀生链蜕去掉在了地上,再一下一下解开鲜红的软皮护手,随手扔了。
她笑眯眯望着杜棋砚,“杜将军,来吧,我准备好了。”
杜棋砚捧着困龙钩来到她面前,背对着沈玉燕,神情极为艰难,低声道:“殿下,我……”
“好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这次,是我回来晚了,失了先机,落入天罗地网,与人无尤,你动手吧。”
这时,萧誉叫道:“且慢!母后,九皇妹已经束手就擒,她毕竟父皇最为钟爱的孩儿,可否等到父皇醒来,再做定夺。”
沈玉燕妖艳的凤稍一挑,“后宫之事,向来本宫做主便是,你父皇他最近身体不好,就让他睡着吧。”
那边萧素提着刀催促,“杜棋砚,还磨蹭什么,快点上了困龙钩,本殿这刀已经提的累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弄伤了梨棠的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