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了,他们住的这个老街区基本没有的士经过。
梁芳华连鞋都没穿,光着脚跑了几里的,都没看到车。
好不容易有车来了,结果,别人一看到她和遥遥身上都是血,根本就不想惹麻烦。一溜烟就跑了。
女儿在怀里疼得都抽搐了,梁芳华的心口揪得很疼,很绝望很绝望,谁停下车来救救她的女儿?
一辆看起来很高档的车,悄无声息的停下。
梁芳华跪在地上,缓慢的抬起头。
车门打开了,车内一个美得如画的男孩,眉弯弯的,眉形很好看。眼睛很漂亮,清亮得像星子,也像有水光在盈动。
男孩的声音很好听。
“上车。”
梁芳华才终于醒悟过来,说了一声谢谢,上了车。
她赤着脚,都有血,在黑色的真皮垫子上踩出了两个脚印。她有一些局促,想伸手去擦,男孩声音温温:“没关系。”
前面的司机有点为难:“少爷,你去机场会迟到了。”
他答:“不碍事,先送去医院。”
路遥遥从睡梦中醒来,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粘乎乎的,特别的不舒服。
梦里,她又做那个恶梦了。
生父朱荣光对她施暴。只觉得小腹一阵痛。她低下头看了一下,好像是要来月经了。
那个梦,好久不做了。
刚来路家的时候,她记得她会经常做这个恶梦。
那时路国强就会守在她的身边,摸着她的头,眼里都是慈爱:“过去了,遥遥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