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捧着令牌递过去的时候,领班小将手抖得跟那风中落叶似的。
君兮高居于马背之上,都没有弯腰,长鞭一扫,就将令牌卷到了自己手中,一夹马腹,冷喝了一声:“驾!”
闯入了无边的夜雨里。
一众小兵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那就是镇北王郡主……”许久之后,才有人叹息似的说了一声。
市井传言,大抵是那镇北王郡主怎么拈酸吃醋,怎么嚣张跋扈,今夜得见真人,他们才知道,也许真应了那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镇北王那样的一世英豪,他的血脉,又怎会真如传言里那般不堪?
“头儿,这镇北王郡主大半夜的出西城去哪儿啊?”又小兵问。
“这些不是你我能过问的!”领班小将狠狠拍了那入门不久的小兵一巴掌。
小兵被打得委屈,但大概也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忌讳,不吭声了。
领班小将这才叹了一声,“这世家还真是个水深的地儿……”
那样一个惊艳绝华的人,也能在市井街头被传得那般不堪。
身后突然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赵大?人呢?死哪儿去了?大半夜的把爷爷吵起来,要是没有屁大点事,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一听这声音,领班小将神色就是一变,忙谄媚迎了上去:“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扰了将军您的好梦……”
城楼上走下一个将官,眼下青黑,大腹便便,脑袋后梳着斜髻,明显是纵欲过度的模样,好在是穿着一身轻甲,若是重甲,怕是叫人怀疑他都承受不起那重甲的重量。
这人是西伯侯的大儿子欧阳志,本事没多少,但仗着西伯侯的势力,平日里没少作威作福,连着这个差事,都是看在西伯侯的份上给谋来的。
在西门当值的这些年,调戏良家妇女这样的事,他可没少干。
一听小兵来报有个天仙似的女子要出城门,怀里搂着美娇娘的他,本是不愿起身的,听到这里又觉决定出来看看,大抵又是动了心思。
“不是说有个女人大半夜的要出城门吗?人呢?”欧阳志四下看了一眼,没看到小兵说的美人,转身对着那领班小将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