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业爱岗,精神可嘉嘛,尊敬的园丁同志,想当三八红旗手,还是想当全国劳模?”袁金林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开门声,抬头眄视。
傅忆娇深知晚归的原因,她不仅不觉得愧疚,心湖反是傲慢地荡漾,不理睬丈夫,脱下外套,然后洗净手下厨去了。
过了一会儿,客厅里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
傅忆娇从厨房走出来接电话。是一个女人声音:“金林你这臭男人怎么搞的?这么久才接我电话!”那女人一开口就大张挞伐。
傅忆娇一听,没有回应,转过身朝洗手间不冷不热地喊:“出来接电话,人家等得不耐烦了。”
袁金林从妻子的话音中隐约感到了情况不妙,忙不迭地从洗手间出来,抢步上前。抓住话筒,听是白美妙,他的神色一下子慌张起来,心想这个女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我现成的手机她不打,偏偏往家里打座机,这不是成心整我吗?
然而,他很快就将狐狸的尾巴藏掖了起来,稳住了阵脚,说道:“喂,你好,你是谁呀——”
他还想打掩护,对面传来脆生生的呵斥声:“我是你姑奶奶铁扇公主!”
袁金林一怔,“你找谁?找我?我正忙着呢!明天上班再说吧。”然后,他慌忙挂断电话,跟傅忆娇说道:“这个女人狗皮膏药似的,想买批发价奶粉,非得纠缠不放。真让人烦心!”
说着,他蹙紧眉宇,摆出沉稳矜持的架势,捧起了报纸。
傅忆娇看在眼里,不屑置辩,默不作声地回到了厨房。
接着,袁金林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就见他窝缩脖颈,拖沓着矮墩墩的潴积脂肪的躯干,悄悄溜到了阳台,压低嗓门,说道:“听得出来,我知道是你。”
紧接着,他故意拔高嗓门,说道:“哦,李经理,你好,你好,难得有时间想起我,你在哪里?哦,济南,是吗?巧啊,我中午路过济南的,这不,刚到家没多会儿,早知你在那,我就下车了,咱哥俩好好聚一聚,瞧这事情闹的。”
这边,袁金林自作聪明地表演着独角戏;那边,白美妙气势汹汹地早就听得不耐烦了,看样子,没打算轻饶他。“你这个王八蛋别装蒜!你刚才为什么放了个屁就挂电话?怕你老婆知道我们的事情,还是想变个花样掴我耳光呀?”
白美妙撒起泼来脏话成串,比油炸臭豆腐还有滋味。
袁金林赔笑说道:“误会,天大的误会。明天我给你写一份检查,好不好?别再生气了,你不知道你在青屏跺一下脚,四周十里八村都会跟着颤上三颤。”然后,他将话题顺势一转,“有事打我手机嘛。往后可别再打我家里电话了,接听起来不顺手。记住了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