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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头撞向墙壁那一刻，顾展枫几乎出于本能地又打了一下方向盘——
最大程度地降低了副驾驶座上女人的危险。
沉鱼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撞上了车窗，又狠狠地甩了回来。
“砰——”
车头与墙壁撞击发出的巨大声响，震的耳膜有些疼。
“展枫！”
沉鱼赶紧伸手推了推顾展枫的胳膊，只见驾驶座上的男人已经歪倒在方向盘上。
男人头部似乎受到了强烈的撞击，鲜血如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胸膛上似乎也受了伤，一片血红，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展枫！”
任凭沉鱼如何叫喊，方向盘上挂着的男人却始终没有睁开过眼睛。
沉鱼吓坏了，忙从脚底下捞起包包，颤着手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是120急救中心吗？**山道发生了车祸……”
挂了电话后，沉鱼才发现脸颊上黏糊糊的，一股湿热，抬手一摸，全是血。
顾不得头上的伤，她解开安全带，想试着动一下，却发现腿上传来一阵剧痛。
肇事司机见状似乎也被吓得六神无主了，立刻将车掉头，火速地下了山。
沉鱼眼看着对方逃离，却根本无能为力。
“展枫，你醒醒。”
沉鱼不敢去探对方的鼻息，她害怕承受最可怕的结果。
她以为她已经很坚强了，在见过了那么多的生死之后，竟然发现，她还是无法做到平静。
颤着手指拨了顾倾城的电话，她感觉眼皮似乎越来越沉重了，头也开始发晕。
她害怕，闭上眼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