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A城总是显得格外潮湿，每天饭后都有走一走的习惯，向晚陪着老太太在后花园散步，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老太太的情绪并不高，一路上也没有说几句话。
她沉默，向晚也就沉默，默默的陪着。静逸的花园小路，静到可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走了一小半，老太太有些沉重的开口：“向晚，奶奶想问你一个问题。”
心里咯噔一下，向晚回看着老太太，心里基本了然。她点点头，“奶奶，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啊，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官方。”
“行，那我就直接问了。”楚老太笨了就不是一个会拐弯抹角的人，委婉她还真学不会，向晚直接说，那她也直接张嘴问出一直憋在心里的。
“你和煜申也结婚一段时间了，我和你爷爷对你也十分喜爱，除了你不做作以外。更多的原因你应该猜的到原因。”
“嗯，我知道。”这么短的时间，爷爷奶奶对自己那么好，不是她做的有多好，而是因为她是楚煜申自己选的老婆。
“你知道？”楚老太有些怀疑向晚是不是真的理解了她的意思。向晚笑笑，“我并没有多好，爷爷奶奶对我这么好，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相信煜申的眼光，相信他，自然一切就只听的进他的话。”
向晚说的事实，而且说的这么淡然，确实让文凤有点吃惊，这要换成别人，早就接受不了，就算能强忍淡定，肯定也是泪眼婆娑觉得委屈，只有叶向晚这么坦然。
看来，煜申选择她还真是随便说说而已。“既然你都知道，那我要问你什么，你猜到了吗？”
“没有。”向晚摇摇头，“虽然心里有个轮廓，但我不会去猜，很多东西想太多会觉得累，还不如直接面对。”
“行，那奶奶就不和你绕弯子了，煜申当初要和你结婚本来我们是不同意的，最后却妥协了，你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姑娘，在煜申要娶你的时候就已经把你的资料全部给我们看了，包括你和子飞的过去，我这么说，你不会介意我的直接吧？”
老太太话停在这里，虽然听话语觉得是在征求她的意思，实际上在她布满岁月痕迹的双眼里写满了精明，就像黑夜的母豹，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神态。
煜申曾说过，别看奶奶现在就只知道种种菜听听音乐，年轻时候可不是一个花瓶，能力大着呢！她从来没有觉得奶奶只是一个家庭主妇，但是正面相对时，多少还是被她有内而发的气场镇住。
好一会儿，向晚才想起没有回复老太太，而老太太也一直审视着她没有出声。“奶奶，你直说无妨，对于过去，我从来没有想过隐瞒。”
“好。”这是楚老太想要的回答，她果真没有犹豫，直接开口，“据我所知，你和子飞分手一年都没有完全走出情伤，又怎么会在煜申出现没多久后个和他结婚，你们之间有感情吗？”
“没有。”清脆果断的回复。楚老太没说话，眼里却升起熊熊火光，“既然没有，为何结婚，你们把婚姻当儿戏？”
“这世界上不是有几三种婚姻，一见钟情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恋爱结婚，还有一种日久生情。”
“我和煜申当初的确没有爱，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两个就是觉得性格合适，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脆弱的时候互相的依靠，我们没有感情，却是在确认关系的那刻都将这是对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辈子的婚姻而结合，事实上这么久我们也在慢慢习惯，慢慢磨合，走到今天，不能说走有多爱，但是却已经离不开对方，有彼此才是家。”
“奶奶，我承认当初真的很爱楚子飞，被他伤了以后的确消沉了很久很久，但那不是因为没放下，而是走不出被爱人和好姐妹背叛的阴影，说那么多，我只是想告诉奶奶，我和煜申之间开始时没爱，但是我们都愿意忠诚于这段婚姻，忠诚于彼此，也会随着时间把对方深深刻在心里最深处，不是只有爱结婚才会幸福，没有爱，有相同的信念也会走在一起，由陌生到熟悉，最后才是深爱。”
向晚说完，老太太并没有立刻回复，专注的观察着向晚的反应。向晚就站在原地，任由老太太查看，非常坦然。好半晌，向晚才看到老太太的怒气慢慢转淡，似乎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一般。
“这个答案意料之中也是出乎意料，虽然知道你们当初没有感情，但我还是幻想你能说出相爱之类的话，作为长辈来说，谁不希望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找到的是真爱，理智却告诉我，如果你说谎告诉我你们是真的相爱，那么可能我不会开心，反而会不顾一切让你们离婚。”
向晚没说话，她该说的已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