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冷色的地窖虽说很暖和，段净却是感觉迎面扑来的凉气。这位母亲的眼睛里面带着一丝的迷茫，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么？
许久，声音渺远的像是来自千里之外：“你们说，我真的有做错么？”
后面的蒋家两姐妹都是微微低垂着头，没有人能给一个正确的回答。蒋雯能么？
不行，蒋雯一直是以段净的吩咐马首是瞻。从一出生就被当做尹家的未来主母培养，现在白莫樆显然是过了胭脂痣，那么自己的主母就不会有了。这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额命运在那里。
至于蒋漠，好友的心碎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又怎么不明白这种背叛的痛苦。可是，自己的身份，注定了自己要和白莫樆背道而驰罢了。莫樆刚刚没有承认自己，也就说自己的未来也是一片黑暗。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思考段净是否是对的呢？
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沙子一样，段净这一句话下去，没有任何回应，很快就在空气中消散殆尽。甚至，连一丝的水汽都没有留下来。
三人都如同木雕一般伫立良久。
缥缈的空气中再次听见声音已经是天快黑了。还是段净，微不可闻的一阵叹息，然后吩咐：“明天开始启动A计划吧。”
然后，脚上的黑色麝皮鞋微微转了一个方向，优雅如常，朝着出口走去。只是，任谁都能看见这藏在优雅之下的狼狈。
等到段净都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蒋雯似乎才听见了一般，对着身边的空气回答了一句：“是。”
白莫樆随着尹奕回到了在水一方打开手机，竟是已近有了上千条通知其中，光是一个rose就打了几百个。揉揉太阳穴，自己都快忘了。当初答应rose的那一场秀了。
这会子心里涌起一点点的歉疚。放开太阳穴上的手，准备去拨通rose的号码。
手指刚放下，就有一个清凉的手指贴近了自己的太阳穴，不用想就知道是尹奕。白莫樆也不回头，微微一笑就继续自己的动作。
嘟嘟才两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那头传来rose急躁的声音，甚至以为着急，是汉语加上英语的。但是丝毫没有怪罪白莫樆不接电话的事情，只是一直在强调自己的秀后天就要开始了。自己一直想打电话让她过来培训和试穿。
越是这样，白莫樆越是愧疚。声音被刷上了一层谦让：“我明天一定会去的。你不用担心。实在要是不行，您就换掉我！”
这话一出口，就连帮着白莫樆按摩太阳穴的尹奕手上也是一顿。作为银时的总裁，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小丫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走秀中途换模特。这是时尚圈的一个忌讳。一来，这样给设计师来说是不小的打击。需要重新挑选。Rose是超一线的设计师，找模特这件事倒是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但是，对于白莫樆这种哪里都还没有创出名堂的小透明，这无疑就是封杀自己在时尚圈的饭碗！
亏这个小丫头说出口，这不是自断后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