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怀辰的神情很古怪,时而震惊时而失落,时而激动旋又黯然。
这让陈伟豪的家人心惊胆战,大太太忍不住问道:“张老先生,我家伟豪?”
陷入莫名情绪的张怀辰顿时醒过神来,他没有直接回答大太太的问题,而是收回手长叹了一声:“我这辈子算是活到狗上了!”
大家不由面面相觑。
只见这位老医师起身向江海流抱拳行了一礼,肃容说道:“江小友医术精湛,张某佩服之至,敢问小友所用的是何种针法?”
大概是这辈子的人生经历影响太过深刻的缘故吧,江海流居然都不大习惯对方这种文绉绉的说话方式,挠挠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什么针法,跟别人学的,随便乱用的。”
对他而言,针法什么的都是根本无所谓的问题,怎么方便怎么用就行了。
施针只是外皮,真气拔毒才是内因,但不好解释。
所以对于张怀辰的求问,江海流只能含糊敷衍。
张怀辰没有感到意外,国医传承精深博大,很多名医都掌握着独门绝艺,包括他自己在内也不例外,江海流不肯透露再正常不过。
倒是他刨根问底有些逾矩了。
苦涩地笑了笑,这位老医师对大太太说道:“你家先生没什么大问题了,虽然他的体质还很虚弱,但只要用心慢慢调养,应该能再活个十几二十年。”
他说得很是平静,但内心却在颤抖——如此医术正是他这辈子梦寐以求的。
出现在一位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实在是不可思议。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毕竟现在这个世界,跟几十年前有着太多的不同。
大太太眼前一黑,差点眩晕过去,幸好被侄女给扶住。
自从陈伟豪被确诊以来,她每天都忧思焦虑,整夜失眠无法放松,在别人面前还得表现出足够的坚强,辛辛苦苦地维持着这个大家庭。
然而找了那么多医师,对陈伟豪的病症都束手无策,当时真的是很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