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渊命候在暗处的人去假山那边取来了朱慎说的账本,上面果真记录了这些年,朱义钭贪墨下来的银两和粮食,以及借着朝廷名义搜刮过来的税银。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他需要孝敬的上级官员。
“府台,道台,行军司马,掌书记……”
言渊拿着账本坐在椅子上,语气平淡地念着账本上记录着的人名,声音不高,却吓得人不敢吭声。
朱义钭气晕过去没多久,就醒过来了,一醒过来,就听到言渊念着这些人的名字,差点又要吓晕过去。
他闭着眼,装作没醒,却听言渊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朱大人,既然醒了,就好好起来回答本官的问题。”
朱义钭原本还自欺欺人地想要回避这事儿,却被言渊一语点破了,他是想装死都装不成了。
“严大人,我都已经大义灭亲了,您赶紧让人把药给我啊。”
朱慎才没心思去管他老子贪污的事被查出之后要面临的后果,他现在只想着保住自己这条命。
言渊冷眼睨了他一眼,将药递给陆元和,道:“拿去给他服下。”
“是。”
陆元和配合得一本正经,走过去将药喂进朱慎的嘴里,而柳若晴则在一旁旁观,看这对猪一样的父子相互挖坑,憋笑都要憋出内伤来了。
她都没想到这账本得来这么容易。
其实,朱义钭跟朱慎父子二人得的根本不是疫症,而是言渊昨日让陆元和配出的一种药,人服下之后,症状跟疫症差不多,却并不致命,等药效过了自动就会好。
可朱慎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命,就这样轻易把自己的亲爹给卖了,朱义钭这会儿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后悔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一头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