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儿是想问她平白的发的什么火,但看她现在心情似乎还未曾平静,也没敢问,就匆匆的收拾了茶盏出去了。
“在这里闷的慌,去穿堂吧,那里亮堂些。”羲谣一刻也不想在这处处都存留着鲜活的孟祯的气味的地方呆着哪怕多一刻。
眼睛能够扫及的地方就是刚刚他坐过的雕花椅。
当然他刚刚用过的茶杯都叫人拿下去了。
可是他刚刚那个不安分的手臂扶过的案几还在闪着枣红色的光。
转头不去看这些,那被他步步紧追而不得已靠着的那根柱子又闪现面前。
那珠帘,那被他踏过的台级……
然而转去了穿堂,也似乎没能给她的脑子留出清静之地的地方。
流沙正掀开超大的落地明窗。
宫里的窗户大都是半扇的,下面是实木的门挡,上半部分最多高一米有余的镂空雕花窗户,糊着厚厚的窗纸,再加上外面丈余的门檐,曲折的游廊有一搭没一搭的挡着,即使是向阳的地方,也显得些许阴暗。
她是喜阳光的。
尤其是下午的时候,过了午休的时候,伴着第一缕午后的暖阳喝杯暖茶,是最为令她神往的事。
然而从前在余姚的御苑里,她也只能是在孟玔给她建造的向阳亭中去,那里采光最好,却难抵四面漏风,就算是挂了纱帘,也是美中多有不足。尤其是她自从尤溪那时落水患了隐疾,就更不敢吹着冷风。
那御苑的向阳亭,后来也就少去了。
任何一个画舫,水榭,也都不及向阳亭。
其他地方,也就更懒的一顾。
搬来大虞之后,先是别院里,孟祯给她仿照向阳亭建造了一个类似的茶亭,四周皆有门窗,而且几乎都是没有门挡的落地大窗,那雕花也显得精简而漂亮,更重要的事,能够透进更多的光去,让室内显得更加通透明亮。
他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许多的珍花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