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草，咱都是有身份证的人，为啥不正常通关啊？这不是变成偷、偷渡了吗？为啥逼我犯法啊？”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老王别的地方没什么长进，守法意识倒是突然加强了。
他这番大声嚷嚷惹得前排的司机也不断侧目，这胖子是个二傻子吗？
苏睿小声地跟老王解释道：“通关的话要登记，咱们在网上留下身份信息的话很容易被人追踪到，所以……”
老王这才恍然大悟，放心地在车座上呼呼大睡起来。
车子又开了半个时辰之后，司机停下车来对众人道：“到了，下车吧。”
苏睿付钱之后，小车司机跟他们说道：“在这儿等着，会有人来接你们。”
说完之后就一溜烟地跑了，老王迷迷糊糊地站在那里，看着荒无人烟的四周：“这什么破地方啊？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连个房子也看不见？为啥这么冷啊？”
过了一会儿，远处开来一辆破卡车，卡车开到众人身边戛然而止，司机跳下车来跟苏睿嘀咕半天后，苏睿交给他一摞钱，司机一招手，让他们上了车……斗里。
四个人坐在四处漏风的车斗里，被寒风吹得发型凌乱，脸都冻僵了。从炎热的南方突然来到寒冷的北方，被冻了个措手不及。梓杨跟苏睿抱在一起互相取暖，老王搂着小黑瑟瑟发抖。
“到、到了地儿，先、先去买、买羽绒衣……”老王冻得的青鼻涕都流出来了，舍不得把手伸出来擦，只得用舌头舔了舔。
开到半路，司机突然停车了，走下车用生硬的中文通知他们：要想继续走就得加钱，不然车就坏了。
老王被这个神奇的逻辑给惊呆了，气急败坏地跟他理论，结果人家振振有词地说：你们中国人，来做生意，有钱！我们，穷人！
看他的口气，似乎把钱分给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劫富济贫，苏睿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答应他，到了地点再给一部分钱。司机这才满意地爬上驾驶座继续发动汽车。
老王气的浑身发抖：“苏、苏……你、你还记得带、带咱们过来的、那、那小子的名字吗？回、回去老、老子要收拾他！妈、妈、的的的……里通外国，残害同胞……”
终于到了一个小镇，司机把他们放下车，收了钱扬长而去。众人找了个小旅馆住下，想冲个澡，结果旅馆里连热水都没有，他们只好随便擦洗了一下，蒙头睡了一觉。第二天出去买衣服的时候，因为老王说话声音太大，结果被一群气势汹汹的本地人围住干了一架。
四个人连打带逃的奔出镇外，花高价租了一辆过路私家车，跑了半天司机不开了，说你们去的地儿太远，我只能到这。
他们好说歹说，哄着司机加上金钱诱惑，又开了一会儿碰上一辆矿车，换了车，结果拉了一段人家又不干了……
天知道，在茫茫的草原上要找一辆搭客的车有多么不容易，不光是钱的事儿，人家还要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