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几个男实习医生终于搞清楚状况,也跟着跳了下来。郝管家怕事情再生变故,从器械盒里随手抓了一把手术刀,直直地插进了病人的脖子里。
“他死了,那颗心他用不上了。”郝管家说。
郝管家跪在地上,手术刀从手上滑落,掉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事已至此,不管郝管家触犯了多少条法律,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偿命,都不能改变这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这个人已经死了,没有理由再把心脏移植到他身上了。
几个实习生压着郝管家,英勇的走出的手术室的门,就好像他们控制住了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样。
门开的时候,施医生就再门口站着,郝管家望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靠你的了,如果出什么差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施医生接过主治医师手里的冷藏箱,丝毫没有控制自己阴谋得逞后的得意表情。
“你会遭天谴的。”那位医生说。
“希望我遭天谴的时候,已经当上了主治医师。”施医生说。
方文的母亲在手术室外面,既焦急又疲惫,可又坐不下,她对这短短几个小时发生的事一头雾水。怎么郝管家就被带走了,怎么那么难找到的特殊血型心脏,就那么巧在这家医院。方文又是怎样成为受赠人的,刚经历丧夫痛,然后又是儿子旧病复发,最终又近乎奇迹般地接受治疗。这些种种,都让人难以让人相信。
六个小时过后,手术室的灯关了。施医生举着沾满鲜血的双手,走出了手术室的门。
“手术很成功,着急告诉你,手都没来得及洗。”施医生对方太太说,言语中难掩他的喜悦。
方太太深深的对着施医生鞠了一躬,不住的说着谢谢。
“马上就会送去监护室,应该会昏迷一阵子,你可以放心了。”
“太谢谢你了。”
施医生太享受这种感觉了,这种起死回生的能力,被人视若神明的感觉,所有的这些都太让人兴奋了。即使这个舞台很狭窄,医院的等候区域寂静无声,也阻挡不了他享受那山呼海啸般的狂欢与呐喊。
“施仁,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院长的声音打破了施医生的想象。他低着头,走在院长身后,准备着自己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