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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启沉默了，他收起面上的“彬彬有礼”，看向李灵：“吴雄都告诉你了？”
“你说呢？”李灵的语声中夹带着一丝火气。
夏启看着李灵，看着她娇美的面容上不见一点悲哀，有的只是知道真相后，知道被欺骗后的愤怒。
霎时间，一种冰锥刺破心脏的感觉袭进身躯，夏启痛到撕心裂肺，冷到骨头打颤——李灵她，真的不在意他了。一点点，一点点也不在意他了。
这样的结果，明明就是自己追求的，明明就是自己一手推出来的。
可到这一刻，生命走到尽头，寒凉的黑暗近在咫尺，而眼前唯一的光明与温暖已经不要他了，将他当做一场回忆，一个过去了……
心痛到极致，夏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这样的痛苦该不该后悔。
沉默了许久、许久，夏启掩住眼底的空洞无力，笑了一声，似是玩笑，又似是自嘲：“夏启还以为，知道我濒死，陛下会，有，一点点不舍……”
“呵！”李灵面色冰冷：“你如果不想我忘情，不想我彻底与你恩断义绝，你又何必装模作样要和我分手？！夏启，你堂堂第五军团元帅，大星辰国皇太子，纯种人族战神，身中剧毒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和我分手，你不觉得你这种举动可笑吗？你以为这是演电影？！”
戳人心窝子的话，李灵说得半点不心软：“夏启，你应该还记得吧！你和我分手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我说过，如果你走掉了，我李灵会永永远远放下！我绝不会再回头！我说过，如果你走掉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再不相干的人！”
李灵冷笑：“今日你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误会。我当日也说过，我会将错就错！”
夏启双手环胸，垂下眼帘，睫毛微颤，面色死白死白，似是再也承受不住李灵不带半分情意的冷嘲热讽，他艰难地开口，语声低低：“够了，够了，李灵，够了，不要再说了。”
李灵冷冷看了他一眼，站起了身。
夏启猛地睁开眼，抓住了李灵的一只手：“你去哪？”
李灵看着夏启抓着自己的手。
夏启明白李灵这是要他松手，可他却没有顺着李灵心意松开手，而是更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
夏启仰头看着李灵，眼里带着一丝希冀，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求，语声很低：“李灵，陛下，你先不要走。再陪我一会儿。”夏启垂头，斟酌着语句：“……就一会儿。明日有战事，夏启这边出了问题，我们可以商讨一下备用的方案。”夏启顿了顿：“不会浪费陛下太多的时间的。就，再一会儿，好吗？别马上走。”
李灵沉默了片刻：“你以为我要去做什么？”
夏启眨了一下眼睛，似是有些不明白李灵的态度，眼中难得露出一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