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不敢拖延,左右开弓上去便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张氏也不叫停,过一阵便换人打,直打的阿雁嘴角流血,脸肿胀的老高,嘴里只能“呜呜”的发出声来才算。
“你可知你已有了一个月身孕?”张氏轻轻的问出声。
阿雁瞪大了眼睛,自己拼命掩藏,不想还是叫这毒妇知道了。一时也顾不上哭泣了,眼神带着祈求与绝望。
张氏叫人搀扶着下了床,几步走至她跟前。阿雁不知她要做什么,本能的后退躲避,却被身边的人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啪!”的一声,一个花瓶突然摔在她面前,张氏捡起一块碎瓷片,慢吞吞的走过来,弯下腰身,在她跟前比划了两下:“不若我现在便帮你处理了如何?”
阿雁吓得“哇哇”大叫,当真是惊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脑海里除却恐惧就是恐惧。
张氏嘲讽一笑:“你不是想进门?今日我便做主让你进门如何?”说罢她神色一冷:“只是你肚子里的孽种不能留,你若愿意自行解决,那再好不过,若不愿意……少不得我这个做主母的亲自帮你了!”
什么进门!若真进了门,毫无顾忌的暴露在张氏的监视之下,自己还有好日子可活?搓扁捏圆还不是任她折磨?到时一个小妾得了病死了自然算不得数。她根本没想着放过自己,不过是想着先要了孩子的命,再让她去死罢了!
阿雁心中满是愤恨,各种情绪一齐涌上来,掀的她内里血气翻涌只差吐出一口血来。浑身都因愤怒和恐惧止不住的发抖,这是自己选的道路啊,这是自己选的富贵道路啊!
过不了半晌,外面的人进来回禀张氏。
“晕过去了,出血太多,大夫已经止住了,说是这辈子也不能怀上了,身体也落下了病根。夫人,可要把她抬出去?”
张氏长舒一口气,方觉心中的郁闷散去一些,冷声道:“随便找个偏院安置,就说是新抬进来的姨娘,管她自生自灭去吧。”
呵,这样的姨娘,再也没有价值了,自然也就不值得动手杀、人损阴德了。
三日一轮休,按道理讲柳觅初本在前几日就可以回去的。只是她初来甄府上,不好太拿捏做派,故而特特等到第二个休息日才准备回一趟凝欢馆。
房先生听闻她做了府上三小姐的夫子,倒是露出了微微诧异的神情,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近来两人的话题无外乎就是柳觅初日后的路该怎么走,在房祁山看来过去发生的事已经过去了,都这么久了,再纠结那些已经没有了意义,毕竟下令抄家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柳觅初若还想着争一争那简直无异于以卵击石。何况她是女子,更是不方便行事。眼下想好往后的出路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