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后皱眉,“怎生的这般相貌,本宫记得,平忠王的前王妃秦瑶过去那可是京城第一美人。”
雨秋笑意不变,“听闻长乐县主在边南生活了十年,近日才回京。”
故而,形同蛮夷又有何奇怪的?
雨秋话下之意没说出来,但谁都懂。
敏儿拉着皇后的手,瑟缩了下,“姑母好吓人。”
卿酒酒将三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她阖下的眼帘中寒光一闪,在掀起之时,眼梢含笑,眸生春晖。
“娘娘说的是,臣女有负所望,没像着生母,也没像着生父,至于长成这样的相貌,实不是臣女的选择。”她说的不卑不亢,软软的将所有的嘲讽都顶了回去。
皇后尖锐的小指护甲一动,她扬眉道,“说的有理,起吧。”
直到这会,她才懒懒得让卿酒酒起来。
“谢娘娘。”卿酒酒捏着拳头,缓缓站起来,双膝又冷又痛,针扎一般地痛到骨头缝里,目下又只能这样站着,要换个人来,约莫早殿前失仪,晕厥过去了。
卿酒酒暗自吐息,调整呼吸频率,放松身体,让脑子想点别的,将痛感降到最低。
然贵女敏儿走下高位,到卿酒酒面前,绕着她走了两圈,忽然皱着眉头道,“这就是姑母给十表哥指的媳妇?”
皇后一愣,“敏儿,休得胡说。”
敏儿却是不依,她跺脚,娇憨道,“敏儿听父亲说的,十二年前,姑母给十表哥选了平忠王府的大小姐,不就是她么?”
卿酒酒心思暗转,这叫敏儿的贵女能管皇后叫姑母,那便是姬家的姑娘,嘴里的十表哥,不难猜,定然是皇后所处的皇帝幺子十皇子无疑。
只是现下十皇子并不在京中,听闻,两年前,十皇子以十六岁幼龄投身军中,如今镇守在大燕最南端,那地方比之边南的环境还恶劣,漫天戈壁风沙,寸草不生。
皇后却是沉默,她脸上笑意淡了,挥手道,“时辰也差不多了,雨秋领敏儿去偏殿休息。”
敏儿面色一凝,她屈膝行礼,甜笑道,“那姑母,敏儿先退下了。”
雨秋领着敏儿下去,临出殿门,她回头看了卿酒酒一眼。
偌大的凤坤正殿中,只余卿酒酒和皇后,并少少的几名宫娥。
“赐座。”皇后展袖,那袖摆上以金线绣着凤凰于飞的图纹,耀眼夺目。
“谢娘娘赐座。”卿酒酒面无表情,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